它虾十九近来实力突飞猛进,隐隐有从虾兵大队长,突破为虾妖将之势!
它的胆子越来越大,野心越来越强.以前虾兵时候从来不敢想的事情,今日竟然也敢觊觎。
但此事决不能让任何妖族知道。
还有江公子决不能被这些该死的人族逆种杀死!
只要源源不断有江行舟的诗词文术,它敢断言,自己迟早有一日会修成一尊虾妖帅。
“咚——!
咚——!
咚——!
咚——!”
接连四声浑厚钟鸣自文庙冲天而起,余韵如涟漪般在江州府上空层层荡开。
青灰瓦片在声浪中簌簌震颤,惊起满城栖鸟。
那些蛰伏百年的才气竟从青砖缝隙间渗出,在牌坊裂纹处流转,于古井石栏上凝结,化作点点金芒悬浮半空。
整座府城的文脉仿佛突然苏醒,连斑驳的朱漆立柱都泛起莹润光泽。
江州府城家家户户瓦片都在钟声波里簌簌震颤,那些沉淀的才气,正从砖缝、井沿、牌坊裂纹中渗出。
江州府城内千百座池塘的荷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新叶如碧玉盘层层迭迭,转瞬间千朵红莲次第绽放,馥郁芬芳随钟声飘散。
“江公子一篇龙舟诗词达府!”
“池塘莲,在喷涌才气!”
一时间,满城百姓的欢呼声像突然掀开的蒸笼,白茫茫的热气里爆出此起彼伏的呐喊。
望江阁。
薛太守强压心头怒意,面上仍端着春风般的笑意,率领江州府一众官员、举人名宿,以及闺秀士子,迎候归来的龙舟队伍。
毕竟是端午佳节,纵有雷霆之怒,也得暂且按下。
待盛宴过后,再作计较。
阁楼高耸,俯瞰大江,彩旗猎猎,酒香四溢。
“恭贺周院君,府学院时隔十年,再次夺得江州府龙舟赛第一名!”
薛太守朗声笑道。
“这大半都是江行舟的功劳!”
周院君笑道。
“不敢当,各位前辈过誉了!.此番龙舟赛夺得第一,皆仰赖众教谕和同窗一同协力!”
江行舟连忙谦虚道。
江州府众文士们觥筹交错间,丝竹悠扬,宾客谈笑,仿佛满城欢腾皆聚于此。
直至残阳如血,暮色渐染,各方宾客打道回府,这场喧嚣才渐渐散去。
暮色沉沉,江行舟踏着微醺的步履回到薛国公府。
望江阁的琼浆玉液尚在喉间滚热,夜风一吹,酒意却陡然散尽——
“公子,有驿卒送信。”
门房连忙躬身递上一只青布包袱。
江行舟眉头一皱。
往日,只有薛玲绮才会从江阴县给自己寄信。
可薛玲绮尚在府中,怎会有人寄信给自己?
他掂了掂包袱,沉甸甸的竟似装着许多信函。
他回到屋内,
打开,
烛火摇曳中,十余封水漆密函哗啦啦倾泻在案几上。
火漆印纹如血,拆开的刹那,江行舟瞳孔骤缩——
令他瞠目结舌。
这十余封密函,竟然全部都是赵府赵秉烛,与东海皇鱼妖帅私通往来密件书信。
除此之外,
密函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糙纸,歪斜字迹,活像虾钳蟹爪爬出来的一般:
[江公子!
赵府勾结东海妖廷要杀你!
证据在此!
阅后即焚!
——虾十九]
江行舟面色震动。
“虾十九,是谁?虾兵?排名十九?!”
但他此刻已无暇深究。
这十几封密函作为铁证,足以让赵府满门抄斩!纵有六部姻亲撑腰,也抵不过“逆种”二字的杀伐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