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也是好事。”角落里的老主事忽然嗤笑:“礼部上个月还弹劾李成‘出身卑贱不堪用’,如今人家把江南粮价压了三成——”
他故意拖长调子:“听说今早王尚书摔了最爱的砚台呢。”
“还有吏部,据说…”
满堂哄笑中,左迁猛地拍案:“都闭嘴!”
他抓起东瀚商盟的货单砸向众人:“看看人家挂的盐晶价!五十文一斤还包运!工部刚奏请的盐税改制全成了废纸!”
值房倏然死寂,只余邸报边角被穿堂风掀起的声音。
“好个青阳侯…”左迁扯松官服领口,嗓音沙哑,“弃了河道衙门的小税,却掐住大秦商脉的咽喉。”
他忽然盯着窗外皇城方向,却突然露出一丝轻笑。
“现在该急的是礼部和吏部,他们为国选才百年,还不如张青阳在江上捞起个草寇!”
“如果这一次真的被张青阳压了风头,恐怕王安之和司马清光脸上都不好看。”
左迁与青阳侯关系倒也不算差,玉若郡主那瑜远商行更是与户部往来交易极多。
但私交归私交,他左迁代表户部,这次竟然被东瀚郡河道衙门抢去了定价权,这是在打整个户部的脸。
兵部。
兵部值房内,李思指节叩着东境发来的朱红漆封卷宗,茶汤在青瓷盏里凉透了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