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之血......”
触手内部传出层层叠叠的呓语,如同重重噩梦梦境。
在魔咒般的呓语中,罗维的意识已经完全无法自控。
如蛇般弓起的邪能触手,轻轻的触碰罗维的胸膛,慢慢的贯穿进入,然后贪婪的汲取。
罗维却是毫无痛觉,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像是真正的祭品一样,任凭宰割。
“哦,多么美味的祭品。”
触手内部的低吟声就像是合唱团的低声声部,“真没想到,在黑森林里竟然能遇到神性之血。汲取了神性之血,我就可以......嗯”
已经贯穿罗维胸膛的邪能触手在汲取到罗维血液的同时,整条触手都剧烈的痉挛抽离!
触手跟罗维血液接触的地方,完全被焚烧碳化了!
触手内部传来混杂着惊惧与贪婪的低吟声,布满复眼的表面突然裂开无数细缝,似乎是想要将罗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个明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竟然不是普通的神性之血!”
“这到底是什么!”
“不可能!他只是个人类!”
“凤凰!凤凰!”
“我感受到了凤凰的血脉!”
“远古的场景又要再次出现了吗”
“扭木这块蠢木头,它到底给我献祭了什么”
“杀了他!快杀了他!”
无数破碎的低声同时在邪能触手内部响起,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常人的耳朵根本无法分辨的清楚。
而此时此刻,被贯穿胸膛的罗维开始恢复意识,胸口的疼痛感转化成热血灼烧的感觉。
这种灼烧感,也让他迷失的意识迅速恢复清醒。
在觉醒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半神之体了。
他的肉身,早已不再是普通人类的凡胎,而是凤凰的灰烬!
想要杀死一只能涅的凤凰 做梦去吧!
罗维不仅迅速恢复了凤凰意识,还听清了邪能触须所说的每一个字。
没错,扭木树精的主人,就是被封印在黑森林里的远古邪神。
当然了,扭曲黑渊树洞里的这根邪能触手,并不是被封印的远古邪神的本体,而是投影。
就像那位大术士祭司用全视之眼和死灵之手一样,投影操作。
那位大术士也是喜欢献祭。
单从献祭的方式以及隔空投影操作的行为来说,那位大术士,很可能也是在为远古邪神服务。
大术士的献祭,应该是为了增幅远古邪神的力量,以便解除远古邪神的封印。
这也难怪,邪神的力量会在近千年里逐渐增强。
这千年的时光里,必然有不少人类、魔物,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拿全世界的安危冒险。
献祭的最厉害的,自然就是那位大术士了。
眼前的这根邪能触手,也绝不是远古邪神真正的实力。
扭木树精这么强,也只是远古邪神的众多小弟之一,而且这还只是受到了被封印的远古邪神的影响。
可想而知,真正的远古邪神会有多强。
但现在......干就完了!
罗维的凤凰意识猛然一凝!
不断溅落的凤凰之血,在无尽黑暗的扭曲黑渊树洞里燃起了凤凰之火!
凤凰之火又将罗维重伤残破的身躯引燃!
罗维破碎的躯体开始灰烬碳化,皮肤表面浮现出熔岩脉络,每道裂痕中都进发出日珥般的金色流火。
“不!这不可能!不该出现!”
“快离开这里!”
“我近百年的邪能祭品成果,不能毁在这里!”
邪能触手一边惊恐的咆哮着,一边扭曲退缩。
但是,整个黑渊树洞里全都被凤凰之火包围,邪能触手根本无法逃脱!
随着一声凤凰唳鸣,罗维燃烧的身体蓬然转化成火焰凤凰!
凤凰极力伸展火焰翅羽,带着真火高高飞翔起来,然后对准扭曲的邪能触手,喷出一道凤凰烈焰!
净化烬灭!
熊熊的真火瞬间就将邪能触手烧成了灰烬!
积攒了百年邪能祭品成果的邪能触手,瞬间就被秒杀了!
邪能触手化作的灰烬,也成了凤凰的一部分!
凤凰再度唳鸣一声,随即拖着长长的真火尾焰,向上直飞,冲破了黑渊的禁锢!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当凤凰裹挟着赤金色火浪冲破树洞的刹那,扭木地精仅存的巨大树桩表面骤然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那些千年沉积的墨绿色邪能苔藓在高温中卷曲剥落,露出下方虬结盘错的腐败根茎它们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蛆虫般疯狂扭动,试图钻入龟裂的腐殖土层逃离。
凤凰展开遮天的火翼悬停半空,琉璃般的瞳孔倒映着下方炼狱般的场景,昂出一声清越长鸣,第二道“净化烬灭“如同天罚般倾泻而下!
赤金与靛蓝交织的涅真火瞬间吞没了整片区域。
神罚之下,无数根须在烈焰中抽搐着喷溅出脓血般的汁液。
夏丽兹攀在腐渊边缘的手指突然感受到岩壁传来异样的震颤 那些禁锢他们的邪能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细碎的火星沿着岩缝簌簌飘落,在众人头顶织就一片流萤般的星雨。
“耶!”
“老爷成功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哈哈哈!我们的老爷是神!”
“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腐渊里的众人全都喜极而泣,相互庆祝。
虽然前一秒他们都呼吸困难,但这一秒,腐殖之息散尽,所有人都仿佛获得了重生!
脸色惨白的莉莉安忍不住激动的说:“噢!圣光啊,请保佑我的老爷不要受伤!”
一旁的老提尔表情极为复杂,忍不住蹲下来画圈圈。
地表之上,火焰龙卷正在重塑地貌。
这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罗维可以用凤凰意识,随意的改变地形,平整度,甚至创造泉水。
大地隆隆颤抖,起起伏伏,不断变幻。
当最后一缕邪能黑雾在凤凰之火中消散时,焦黑的土地发出春雪消融般的细响。
龟裂的沟壑间涌出汨汨清泉,裹挟着灰烬的流水所过之处,嫩绿的草芽正顶开碳化的土层。
天垂象火翼投下的琥珀光芒变得清澈透亮,仿佛有人揭去了笼罩世界千年的纱帐。